他握紧拳头,心里纠结。耳边似乎又响起二大爷的话:“越喝越有味,才是真功夫。”
“甜口的?”他这几天反复琢磨,心头的火越烧越旺。甜点这东西,说起来简单,糖一撒,面一蒸,可要真做得讲究,不光要甜,还要有层次,要能让人吃完咸鲜大菜之后,嘴里和心里都觉得舒服。
一天晚上,馆子打烊,他自己一个人点着昏黄的油灯,把面盆搬到案板上,手里撒上面粉。他抿紧嘴唇,心里暗暗较劲:“别人只知道我炒菜做汤厉害,却不知道我能不能整出点别样的来。若是成了,这馆子就不是光靠几盘热菜撑门面的地儿了。”
他先试着和面,加了糖水,又撒了些芝麻,想着蒸出来能香一些。等蒸汽冒出来,他满心期待地揭开盖子,却见面团松垮垮的,颜色发灰,一点也不诱人。他尝了一口,心里顿时直皱眉:“这东西,甜倒是甜,可没个神气。”
何雨柱脾气一上来,不服输。他又想起小时候师傅随口说过的一句话:“甜,要在香里透,不能死甜。”他立刻灵机一动,翻箱倒柜找出了花生仁、核桃碎,又弄了点蜂蜜。他把果仁烤得焦香,捣碎拌进糯米粉里,再加上一勺蜂蜜调和。
热气一腾,那股子焦香夹着蜜意,瞬间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他捏起一小块,吹凉后放进嘴里,舌尖一碰,先是脆,再是绵,最后甜味悠悠在口腔里散开。他眼睛一下亮了:“对,就该是这个味!”
第二天,他把这新鲜做好的点心摆在盘子里,特意端到馆子里,等着老顾客们来。
“柱子,今天咋还有点心啦?”有个常客一进门,就笑着打趣。
“可不,尝尝新鲜的。”何雨柱把盘子推到他们桌上,眼里闪着几分期待,“甜口的,收个尾。”
顾客拿起一块,轻轻咬下,顿时眼神一变:“哎哟,这玩意儿不错啊!先脆后甜,越嚼越香。”
另一个顾客嘴里塞着,含糊不清地说:“柱子,你这手艺,怕是没边儿了,连甜点都能弄出花来。”
何雨柱听着,心里头舒坦得很,但表面却只是笑笑:“手里有点本事,得往外使,不然对不起这口锅灶。”
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甜点种类太多,蜂蜜果仁只是开头,他得再琢磨新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靠在灶台边,心里暗自想着:“甜,要有清爽的,也要有厚重的。得有能讨孩子们喜欢的,也得有大人们吃得下去的。要真能把这条路走开了,谁还能说我馆子只是个小炒馆子?”
几天后,他又捣鼓出一道“红糖糍粑”。外表金黄酥脆,里头软糯香甜,撒上芝麻粉,香得叫人直流口水。刚一端出来,就有顾客忍不住拍桌子:“柱子,这才叫绝活儿!吃了菜再来两块,刚刚好。”
孩子们更是爱得不得了,小手油乎乎的,抓着糍粑舍不得松开,吃得满嘴红糖印子。大人们见了,也笑着摇头:“这柱子,是真把我们一家老小都拴住了。”
何雨柱看在眼里,心里像有一股暖流流淌。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添了几样甜点,而是把馆子真正做成了“全乎”的地方。顾客来了,不光是吃顿饱饭,而是能从头到尾都有得挑,有得盼。
然而,随着名声越来越响,馆子外头也开始有人议论。有隔壁街的小馆老板摇着扇子冷笑:“不过是个厨子出身的,弄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罢了,撑不了多久。”
还有人传话到他耳朵里:“柱子啊,甜点不是正经菜。你别光顾着玩花样,正经的饭菜才是根本。”
这些话,夜里躺下时像钉子一样扎在他心里。他翻来覆去,心里又气又急:“他们说我花样?哼!甜点也是功夫,凭什么就不能上桌?凭什么就不能成招牌?”
他一翻身坐起来,点了灯,看着案板上的面粉和糖料,心里发誓:“行,那我就再做几样,让他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