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哈爷把骰盅扬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摔,冲后面大声喊道: “保安,把这四人抓起来,拖到办公室去处置!” 他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是欺负梅洛他们人少,又是外地人。 更因盛怒之下,人总容易做出超出常态的事。 毕竟,一个晚上被赢走1000多万,哪怕把他这五家赌场全兑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十几个保安手持短棍,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 围观的赌客纷纷朝两边避让,瞬间挪出一条两三米宽的空道。 王种和吴小谣同时身体一闪,一人站在一边。 王种扬起大铁锤,面色沉凝;吴小谣单手插兜,嘴角挂着淡笑。 花爷看了看两人,终究没敢后退,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中间。 可能是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身体止不住地发哆嗦,抬头看向哈爷时,声音都在打颤: “你、你不讲规矩!输了钱不、不认账,这样以后谁还敢来你、你们赌场玩?” 贵宾室里的人听见外面吵架都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一时间,整个赌场的荷官都停了手——赌客们早没了下注的心思,全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哈爷被花爷当众指责“不讲规矩”,许是顾及着周围这么多双眼睛,若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动手,确实难堵悠悠众口。 他一抬手,将保安制止在两米开外,随即目光扫向众人,扬声道: “各位津门的父老乡亲,各位赌客朋友,还有道上的兄弟!大家可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哈爷在蓝道混了几十年,从来守规矩,懂‘愿赌服输’的理,也知道既然开场子,就不怕客人赢……” 他话锋一转,没再理会花爷,而是扭头看向站在赌台边的梅洛,眼神泛着冷意: “但是!以这位梅洛先生为首的‘老千团’,今晚不知受了谁的指使,用卑鄙手段连踩我四家赌场,还逼迫赌场负责人写下巨额欠条!” 梅洛站在他对面,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说,我听着。 就算你说出花来,没抓到我出千的证据,也全是白费。 梅洛这副淡然模样,反倒让哈爷更添怒火。 他脸色铁青,指着桌上的筹码,声音陡然拔高: “就像刚刚这一局!他肯定出千了!要不然怎么敢把全部筹码都押在豹子上?这种事,你们见过吗?” 他目光扫向众人,想寻求附和。 有人忌惮哈爷在津门的地位,忙不迭点头迎合; 也有人面露疑色,却敢怒不敢言,只悄悄看向梅洛。 梅洛慢慢走到赌台前端,与哈爷分占一角对立着。 他伸手从王种手上拿过大铁锤,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锤面,看向哈爷时,语气冷冷道: “说够了吗?” 哈爷没回答,只恶狠狠瞪着他,眼底满是戾气。 “如果说够了,就赶紧把这450万赔了,然后我们再谈那1000万的事。” 梅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哈哈哈!”哈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狰狞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了?听不懂人话?你们这伙老千来我这搞事,还敢提那1000万?” “证据?” 梅洛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只吐出两个字。 “证据?”哈爷往前凑了凑,下巴微扬,带着几分蛮横: “我还需要拿证据给你看……” 砰! 梅洛的铁锤重重砸在赌台上!上面的筹码瞬间四散而飞,一张崭新的赌台,被硬生生砸出个大洞。 “我再说一次,证据!” 梅洛眼神骤厉: “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 哈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锤惊得一激灵,下意识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