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眼睛一红,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她不敢做决定,看向一侧的老头子。
老头子也犹豫着。
“放心收下。
就冲您跟我爷爷,之前在一起干过活儿,这些钱就应该。
不要在这待着了。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且安心吧。
我会处理好的,你们儿子工作会继续干下去,工钱会如期拿到。
他全名叫什么,你告诉我。
回头,我关照一下他,招朋城李楚峰,李总的施工队里来,当个工长。
李楚峰你们该知道的。
也是我们鹅城的乡贤。
他的公司大呢,我给他打个招呼,这事儿就能办。”
两老人对视着,老头子也跟着红了眼睛。
阿姨嘴巴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干脆跪在地上。
“陈老板,我给你磕一个吧。”
“哎哟。”我赶紧给扶住了:“这可使不得,折煞我了。”
老人告诉我,他们的儿子叫韩跃,干钢筋工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力气足,脾气好,为人忠厚。
刚才响哥来找他们,他们就已经决定要回去了,毕竟响哥给了三千多,算是有个着落了。
可是今天的班车没了,坐的士得好几百,不舍得。
我拦下了一辆的士,给了钱,专程送两个老人回去。
办完这事,在去苡落家里的路上,心里莫名的就有些踏实感。
就感觉,今天参加的生日宴,其意义,还没有刚才给人雪中送炭来的大。
“原来,帮助别人,是这样的感觉……”
响哥看了下后视镜的我,玩味的笑笑:“是不是,一下子就感觉,自己攒的这些钱,有地方花了?”
“哈哈哈……那也得分人,能帮到韩跃这样的人,是他的运气,也是我的运气。”
渡人,也是渡己嘛。
这话的意思,只有响哥能明白。
外人不知道,我心里的罪恶感有多重。
掏出手机,又给楚峰发了消息。
“凹口山项目上,有个刘姓的工头,好像是做铁工的,我听讲,这人会拖欠手下人的工钱,你关注一下这个事。”
“收到山哥,眼下工期挺近,这个老刘的班子,手艺还可以,临时换恐怕影响工程进度,我会叮嘱他的。”
“嗯。”
李楚峰并没有对刘工的拖欠行为有所表态。
从他的语气中,我就感觉的出来,楚峰对这种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不认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好像,只要他李楚峰不拖欠就行了。
手下这些外包的工头,或者是分包的工头们,怎么对待更基层的人,他不关心。
按说,楚峰这么做,也是正常的,大环境就是这样。
李楚峰只要做到自己屁股干净就行了。
我只是感叹,之前那个热心的楚峰,已经不见了。
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商人。
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
……
“妈。”
“诶,远山回来了,咋这么晚呢,苡落都等着急了。”
丈母娘给我开的门,接过我手里的行李。
响哥送我进了门,就去了车上。
“进来吧响,自己家里一样的,不用搞这么见外。”丈母娘招呼着。
之前她也注意到了,响哥每次来,都是睡在车上,守着我。
她自然看的出来,响哥是我的贴身保镖,响哥是担心,屋里都是女眷,他进去,怕影响到苡落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