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蛤蟆眼看来是不可能找出线索的几件事因为郑执的强烈要求,被格外严肃的讲述了出来。
一开始,蛤蟆眼还特别不习惯,因为在他讲的时候,那个姓郑的居然还要拿着笔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下来。
那场面,怎么看怎么像在警局里头录口供。
郑执也看出了蛤蟆眼的抵触,却没多说什么,而是靠着几个不经意的提问或动作慢慢将蛤蟆眼从先前那种从头到脚都在抗拒的状态拉回到“现场转播”的状态。
伴随着一个伸手抓毛嗑的动作挥洒出现,郑执笔端也逐渐绘制出了那前后两次闹鬼事件发生时,这栋楼以及那间出事的屋子里,在场人都是个什么反应,他们脸上挂的是笑是恐……
房子在杨奎安出事后被出租过两回,而房子初次闹鬼则是在第一次接租的小两口入住后的第二晚。
“说是小两口,我听他们说那两人压根儿就没领证,小黄毛勾搭没见过世面的姑娘来同居,住进来的头一晚就折腾到后半夜……”进行描述工作的蛤蟆眼边吐舌头嫌弃,脸上边浮现出一种浮想联翩的神色,“那几个老东西也不干人事,有戏听了也不喊我,要不是第二天俩人战况太过激烈,把暖气管子蹬爆了、水漏楼道里了我还不知道呢。”
老爷子说起这种事,话里话外总有种人老心不老的猥琐感,看得一边的郑执都止不住敲桌打断,“说闹鬼的事。”
还在那儿回味的老头儿显然对郑执的扫兴行为很不满,齿缝里嗤出一口气就像在说年轻人啊,怎么还没他一个老东西有追求呢?
当然了,吐槽最终也只能是吐槽,有关年轻小情侣是如何把暖气管子蹬爆了的细节最终还是被蛤蟆眼意犹未尽地咽回了肚里,连带着在说接下去的内容时,老头的情绪始终有些悻悻的。
“我也不是有意强调哪一部分,这不是说情况就要说全部么,我要是不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高潮结局都一一和你说明白,谁知道你回头又会不会调过头说我故意隐瞒了,哎,警告你哈,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胆小,万一哪下被吓着了,忘了什么别怪我!”
混不吝的絮叨嚷嚷的郑执心焦,此刻的他就想知道那两次,在杨奎安住过的出租屋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能找出点怪声的线索,进而找出墙上涂鸦背后的隐喻,他不想听老蛤蟆在这和自己扯东扯西的。
于是在经历了一番平心静气的深呼吸后,他唇角和眼角齐刷刷朝上一勾,挤出一个特别努力的假笑,然后“和颜悦色”地道:“这眼神可以吗?”
“……”蛤蟆眼没说话,可逃离感十足的表情却在用行动表达出某种意思——不咋可以。
“我耐心不多,所以你最好赶在我彻底发飙前说重点,不然我就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是真正可以的眼神。”
眉眼嵌笑的眼睛禁不住细看,一旦细看,蛤蟆眼就忍不住地发抖,所以迅速吞咽下一口唾沫后,他重新回归了识时务的俊杰的人设,乖乖按照郑执的要求直奔了主题——
“我也是听对面楼的老头说的,那家伙老伴去世地早,早些年身体好的时候,有事没事还去对面公园转转,找里头的老太太什么的跳跳舞聊聊天,后来这家伙有天中风了,行动不方便了,就只能天天坐家里往外头望风。他家那个位置会成我们这一个观景位也是因为他有事没事就在群里分享点看来的八卦什么的。而老杨家刚好正对的就是他家,也是那个老头在小两口搬进去的第二天和我们描述了头天晚上两个年轻人的战况怎么怎么激烈的……”
说着说着,蛤蟆眼先前收拾起来的那些消停劲儿又离家出走了,他脸上皱纹开花,手像为了配合描述还来回做着翻花动作。
就这么翻来覆去前前后后来了好几下,那股乌云压顶的熟悉感觉又来了。
蛤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