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生的仇敌,立时禁不住狂笑道:“天造地设,阴衡,冤家路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传令,全线攻城,本将要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踏平潜城,绝了他玄靖一朝的祖脉!”
号角嘶天,大军潮水奔涌,犹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疯狂撞向那座巍然坚城。
刹那间无数流星飞矢,如雨射出,爆裂为漫天焰火,却只能造成北蛮精锐一些轻伤,盖因那北蛮将士,身体无比强悍,再加上穿着坚固甲胄,兼有北蛮炼血秘法,宛若铜皮铁骨,凡物难伤。
城头之上,阴衡一挥手,先前的修士队伍退后,替换上一队身着赤色甲胄的战士,手中弓咔嚓嚓拉满,骤然射出,看似不如先前那些弓矢声势浩大,却轻易穿透了甲胄,进而,穿透了一个个健硕的躯壳,给正在狂奔的北蛮战士,造成了惨烈杀伤。
盖因那一根根箭矢上涂抹着北蛮人的鲜血,再施以秘法,凭借一座乾天坤地大阵加持,产生了巨大杀伤。
一个个北蛮战士在冲锋中倒下,顷刻间被身后铁蹄踏成肉泥,更多的北蛮人根本不顾那些杀伤巨大的飞矢攻击,悍不畏死疯狂冲锋,前仆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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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洪流般的北蛮大军惊天动地撞上了城墙,直撞得天地摇晃,城头上无数战士把持不住,纷纷跌倒、栽落下来。
上方的飞翼军团早已先一步跳上了城墙,和守城军团厮杀在一处。
“此乃吾祖辈江山,尔辈蛮夷,胆敢犯境,有死而已!“
阴衡一挥手,大地上,城墙外壁,立时长出野草般的剑芒,一个个北蛮战士竟被生生钉死在那里。
“阴衡,你的对手是我!我朝国师早已推定,潜城之内发生异变,玄靖皇朝的大限到了!”
天鹏之上,太夜无肠身影诡异一闪,已然来到近前,弯刀一摆,斩碎虚空。
未料,一个身影突然闪出,竟不顾受伤,挡住了太夜无肠无比狠辣的一刀!
就见一道疤痕从肩头斜拉而下,血肉翻开,可见白骨,其内鲜血汩汩涌出。
其人不是镇抚使石翀又是谁?
“大人,尽可能发动大阵力量,杀伤敌人生力,区区石翀,不足挂齿!”
阴衡苦笑,却是明白人,挥手间,大片剑雨落下,无数北蛮将士纷纷中剑,栽倒在地。
太夜无肠目眦欲裂,北海蛮刀撕裂虚空,已然在石翀体表留下了一道道深深伤痕。
岂知石翀毫无惧色,叹道:“好刀,用非其所,可惜了!只是,还不够,拿出你吃奶的力气,太夜无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血涌,剑出,帝君所赐,裹挟一城之威,骤然刺出!
顷刻间,石翀连中数刀,一副身体眼见得就要支离破碎,却已然将最后的力气,灌输一剑之中,终于刺破了太夜无肠的身体,飙射出一朵鲜艳血花。
“就这些吗?连区区凡身都杀不掉,还妄想挑战阴大人,无肠,今日你我同归于尽!”
说话间,石翀不顾一切,发起冲锋。
太夜无肠怒极反笑,道:“南疆的心思,永远这般卑劣,本将焉能不知,你想激怒本将狂化,失去心智,本将如何能上你的当!”
当即刀弯新月,破碎虚空。
不远处,阴衡看见这一幕,不仅眼眶湿润,他明白,自那条邪恶灵脉丧失一刻,石翀已然生出了求死之心。
未料石翀丝毫不惧,竟迎着那柄嗜血弯刀冲了过去,刀破肉身,肉身轰然破碎,只不过一身精血瞬间借助对方的毁灭之力,全部涌入那柄剑中,就见一副透明的身体,自破碎的躯壳中走出,持剑一刺,魂入剑,剑体碎,一股浩荡之意不可阻挡,灌入太夜无肠体内。
一股极端痛楚,撕心裂肺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