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真实的懊恼与趣意。
“二弟,你轻点!”
“大哥,你往这边些!”
“二哥,看石!”
慢慢地,在一次次失败和尝试中,他们开始下意识地调整。
李恽学会了控制力道,李宁找到了居中协调的感觉,李宥也放松了些,眼疾手快起来。
终于,在一次流畅的传递中,石子依次经过李恽、李宁、李宥之手,又稳稳回到李恽手中的布囊。
“成了!”李恽兴奋地低吼一声,脸上是全然的畅快。
李宁松了口气,面露微笑。李宥也轻轻吐了口气,眼底有光。
这一刻,没有储位之争,没有母族势力,只有三个刚刚合力完成了一次简单抛接游戏的少年兄弟。
或许这只是游戏间隙短暂的真实,但那份共同完成一件事的愉悦,以及被唤醒的、极其模糊却又确实存在的儿时亲近感,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越来越多的年轻宾客加入游戏,场中变成了多处小“赛局”,欢声笑语不断。
三位皇子也没有立刻离开,有时指点一下旁人,有时自己又玩两把,甚至与其他宗室子弟组队,气氛融洽热烈。
刘绰退到水榭边,看着这充满生机的一幕。
李德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难为你了。这‘击壤’之戏,设得极好。”
“我只是想......”刘绰轻声回答,“儿时游戏,最能卸下心防。未来如何,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与日后际遇。但至少今日,在这寿宴之上,他们可以只是三个一起玩闹的少年郎。”
这片荷塘边的空地上,击壤声声,笑语阵阵。
不关乎政治、门第、权势,有的只是童年和手足。
李宁擦了下额角的细汗,看着正与旁人比赛单手抛接石子的李恽,还有在旁边微笑着计数的李宥,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温暖。
他抬头,望向水榭边那道娴静的身影,若有所思。
游戏终会结束,宴席终将散去。
身为兄长,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死手。
可是他们呢?也会这样对待他这个兄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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